叶浩更加癫狂:“我认罪了!我才是凶手!你们抓我啊!判我死刑!来啊!”
“叶浩先生,叶东涉嫌故意杀人和非法拘禁,人赃并获。”
邢昱冷眼看着他:“如果你继续干扰警方办案,除开窝藏包庇罪,你还会多一条罪名,而叶东的犯罪事实,也是板上钉钉。”
他示意警员将叶东带走。
顾弈秋看着叶浩颓然坐在地上,淡声开口道:“叶浩,如果你现在交代事实,至少你的罪名可以轻一些。”
叶浩惨然一笑,管警员借了跟烟,哆哆嗦嗦点燃。
“我和叶东,是一对孪生兄弟。”
他慢慢陷入回忆,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:“我们很小的时候,父母就离婚了,是因为父亲家暴,我被判给了母亲,后来母亲再嫁,继父也对我很好,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还有生父和弟弟。”
“直到我13岁那年,叶东......浑身是伤,穿得破破烂烂的在我学校门口等我。”
“他说了很多事,说他恨我,嫉妒我可以和母亲生活,告诉我父亲就是个混蛋,我不相信,跟他调换衣服去了父亲家,迎接我的就是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痛打。”
“从那时候,我就对叶东有愧疚,如果那时候母亲选择他,或许他就会过得很好......”
邢昱和顾弈秋静静听着,没有打断他。
“我一直在暗中照顾弟弟,后来我大学毕业开始工作,弟弟告诉我,他杀了人,让我救他......我发现他也许有精神类的疾病,但我不舍得将他送到精神病院,可我没想到叶东他杀起人一发不可收拾,我也只能帮助他善后,甚至做好了替他坐牢的准备,但......”
“但他被我们抓住了。”
顾弈秋终于开口:“你满心想救他,可一开始如果不是他把那只你购买的录音笔留在犯罪现场,我们根本不会怀疑到你身上,从始至终,你弟弟都想陷害你。”
“假如你在他第一次杀人时就把他送到警局,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遇害者,叶浩,叶东酿成这样的惨剧,你也是凶手之一。”
叶浩愣住了,许久,他抱住脑袋跪倒在地,嚎啕大哭。
......
“案子告破,大家伙可以轻松两天了,这次能破获这个恶性连环杀人案,邢队功不可没,咱们一起敬他一杯啊!”
外面夜色渐深,饭店的包厢里却无比热闹。
刑警队的众人觥筹交错,端着酒杯起哄要跟邢昱敬酒,邢昱也是一副心情极好的模样,来者不拒。
顾弈秋眉心一阵跳。
她本来想借机问问邢昱他们俩是不是曾经认识,要是一会邢昱喝醉了,她还怎么问?
思来想去,顾弈秋忍不住开口:“邢队伤还没好,少喝点酒吧。”
邢昱看她一眼,竟然很配合的放下酒杯,冲众人开口:“只是庆功宴,少喝点吧,大家尽兴就好。”
看见两人这样,副队老熊打趣道:“邢队,您和顾主检该不能是......”
他眼神有些暧昧的看着两人,大概是酒喝多了,说话也有点直接,却没有恶意:“没想到啊,咱们队里的高岭之花,不声不响就让人摘了!”
“这要罚酒!!”
“说什么呢!喜酒!这是得喝喜酒!喝!”
一群平时都很正经的警官闹成一团,顾弈秋看着他们脸上有些促狭的笑,一张俏脸臊得通红。
而邢昱却一副很淡然的模样,只是不轻不重捏住老熊肩膀:“少瞎说编排人家女.同志。”
老熊也只是嘴上胡咧咧,忙跟顾弈秋道歉,又自罚了三杯。
看着这些人你终于不闹腾了,顾弈秋才开始琢磨怎么发问。
身边的邢昱似乎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:“怎么了?”
“我想问你......”
她才想发问,邢昱的手机却忽然响起。
邢昱朝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,接起电话,眉头忽然微微蹙起。
“是的,我是江市刑警大队·队长邢昱。”
听见他这样郑重的自我介绍,包厢里的众人下意识安静下来。
邢昱的脸色越来越凝重,许久才回复:“好的,我马上过去。”
挂断电话,看着顾弈秋和其他同事不解的表情,邢昱按了按眉心。
“休假恐怕是要泡汤了,隔壁淮市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,死者已达3人,都是女性,面部有残缺,淮市刑警大队一直无法破案,造成了很大反响,省里命令我们马上成立专案组,过去协助调查。”
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放下了手中的酒杯。
第二天清早,江市刑警大队专案组已经连夜赶路,到达隔壁淮市。
老熊打了个哈欠从警车上下来,忍不住嘀咕一句:“咱也真是受罪,不是自己的辖区遇上累活还是得咱们哥几个干。”
邢昱目不斜视:“当警察,不就得为人民服务么?”
老熊也只是随意发个牢骚,怎么会真觉得累,讪笑一声跟上了邢昱。
顾弈秋在后面拎着工具箱,眼帘下有些黛青色。
说是邻市,但距离可不算近,她也是一夜没睡。
淮市刑警大队的人早早就等在门口迎接他们,见他们走过来,忙上前握手:“您就是邢队吧?”
邢昱点头,也不跟他们多客套:“说说案情吧。”
淮市刑警队的队长姓赵,闻言忙将卷宗递过去:“邢队,这是三位死者的基本信息,她们的尸体都被严重损毁,五官也有缺失......”
顾弈秋听得皱起了眉,下意识看向邢昱。
这样的恶性事件,比起之前叶东的案子也不遑多让。
恐怕又会很棘手了......得先去看看尸体才行。
邢昱明白了她的意思,冲赵队长道:“这是我们队里的法医主检顾弈秋,能不能麻烦你们先带顾主检去验尸?”
赵队长哪里会不答应,赶忙让一名警员将顾弈秋带了过去。
而邢昱翻开案卷,微微皱起了眉。
这三名死者的身份,不能说毫无关系,只能说......天差地别。